【原创】〖小说散文诗〗如错

如错

1
“你已有多久没有拔剑？”
……
“你还能不能拔剑？”
……
“可是你却要跟我决斗，你拿什么来跟我决斗？”
“我一定要跟你决斗，就因为我已很久没有拔过剑，就因为我现在也许已不能拔剑拔不出剑，所以我才更加要和你决斗！”
“你想以此来激发你的斗志，使自己重新振作。可是你想过没有，你这样做的结果也许只能是死，因为在我的剑下从没有活口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真的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用再考虑？”
“不用。”
“好！我成全你。”

2
小屋。荒山。没有水，没有树，更没有花香和人语。
寂北躺在床上，终日惟酒，终日沉醉。
剑，剑就在旁边，就在桌上，他却连看也没有去看。
“你最好让自己快点振作起来，否则三天后的决斗，你赢的把握连一成也没有，死的把握倒有十成。”
他苦笑：“我要让自己快点振作起来！……哈哈哈哈，我还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快点振作起来？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振作起来？问天啊问天，你又知不知道我之所以和你决斗只不过是想死在你的剑下而已，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振作起来？！”
他举罐，酒淋漓。
瞬间数罐空。

3
一剑西来，如电。
那一剑有着岁月怎样的无情伤心和惊心！
血溅，血如花。
刹那间一片死寂。
寂无语。
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你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我只是为了想死？”
“我是你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所以你就知道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不必。”

夕阳，漫天夕阳，夕阳如血。
问天凝立，看着寂北一点一点地倒下去，就倒在自己的面前，满地血泊中。
身上还流着自己一剑斩出来的鲜血。
他什么也没做，只是转身离开。

4
“你知不知道寂北已经死了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寂北是被谁杀死的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么你为什还不找我报仇？！”
“因为杀死寂北的不是你，而是我。如果他不是因为我而丧失了斗志和活下去的信念，那么现在死的人就是你而不是他。”
“原来你真的知道。”
“我本就知道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，为何现在还能在这里悠闲地看花，为什么还不去死？！”
“因为我也早就已经死了，就在他离我而去的时候。”
花如错冷冷地道，说完了就继续看她的花。
问天无语，却已有泪。